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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三月,草长茑飞,蛰伏了一冬的女人们,终于耐不住寂寞,在一个阳光晴好的日子里相约着去采蒿。
车行至天平湖畔,就见堤岸边早已是绿草茵茵,桃花、杏树,竞相绽放着,花团锦簇,缎子一般。堤下一丛菊叶般的植物密匝匝长了一大片,微风拂过,一股清凉浓烈的香气,那便就是蒿子了。
女人们欢笑着一拥而上,或掐或拔,说着闹着,争相拾掇着那些蒿叶,不一会儿,各人手里便有了不少收获。“走,做蒿子粑去!”就有人提议。
娇嫩欲滴的蒿叶,清洗干净,透着独特的香气,被纱布包裹了挤干汁液。再倒入盆中时,被蹂躏过的蒿叶已如残花败柳般失了颜色,全没了生气,然而香气却越发浓郁,如同在倾吐不甘的情怀。细细切碎了,再拌入腊肉丁,仿佛委身屠户的小女子,委委屈屈的却也就此认了命。和上糯米粉,加入盐,日子就在这反复搅拌中变得密不可分,再经了油与火的捶炼,再精致的女人也从此归入了尘埃,变得外焦里嫩,自此,蒿子粑散发出幽幽的清爽气息,远比采摘时更加清香温润。
一棵植物恰如人的一生,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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