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乌桕树

姹紫嫣红 · 发表于 2019-6-27 17:06:37

风中的乌桕树

池州市供水有限公司朱永强

乌桕树，在我们老家叫桕子树。我不知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了她，或许是小时候、或许是年少时、或许是长大后；不管怎么说，我是真的爱上了她。她没有杨树的挺拔伟岸，她没有青松的苍翠坚韧，她没有樟树的芬芳诱人，她没有……

我喜欢乌桕树，估计是小时候老屋门口有几棵苍虬有力的乌桕树。耸立公路旁，大的要三四个人合抱，小的有碗口粗，那片乌桕林，成为一道最美的风景。她的树皮青灰色的，纹路很深，仿佛一道道的皱纹，诉说岁月变迁。听老人们说，这些树，是50年代修公路时候栽种的，好几十年啦，肯定比我的年龄还大。树干弯弯曲曲、枝影婆娑，稀稀疏疏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落在地上，一片阴、一片阳，是我喜欢的那种，阴阳平衡。年少时，在夏天，那可是我们这些70后的游乐天堂，知了常常躲在树叶后，“知了，知了”的叫个不停，我们小伙伴围着团团转，这里瞅瞅、那里瞧瞧，总也找不到她的踪影，胆大的小伙伴，回家搬来梯子，蹑手蹑脚地爬上树，坐在粗一点树枝上，透过那稀疏的树叶，寻找知了的踪迹。一旦发现，其他的小伙伴，轻轻递上长长的竹子做的蜘蛛网兜，（那时候，农村的孩子，喜欢自己做各种各样的玩具，如弹弓、铁丝做的枪、轴承做的小车等等）十有八九，知了会被粘住，有时候也会有漏网之鱼，那就会有“唉、唉”的叹气声和责怪声。这个说，如果我上去肯定能抓住，那个说，你应该这样这样放在她身后呀，要轻要慢……。如果抓到了，那可是我们半天的玩偶啦，每个人都要捏一会儿，用的力量轻重不一，知了就会“知了、知了”的叫个不停，那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

长大了，离开家乡去外地上学。那片乌桕林，离我渐行渐远。后来，听说重新修路时，被全部砍伐了，那一刻心怅然若失，也似乎永远失去了我年少时的时光。进城工作了，对她的思念，好像永远藏在心底深处，挥之不去，说不清的一种感情，始终无法忘怀。城市中的大街小巷，大多都是樟树。突然有一天，那一片片红红的桕子树叶映入眼帘。在汇景小区罗成路两旁，全部是桕子树。一个秋天路过，那五彩斑斓的树叶，有淡绿色、浅红色、桔红色、深红色、黄红色。有的在空中飞舞，有点在枝头上下翻飞，有的静静依偎。一路走、一路抚摸，那种亲近感油然而生。深秋的时候，叶子落光了，远远望去，好像大雪压在枝头；近看，喔，原来是那白色的，像一朵朵小棉花似的，是一串串乌桕籽。一串籽，多的有七八颗、少的有三四颗，籽非常硬。小时候的，这些可是宝贝呀，我们摘下来，就是自制手枪和弹工的子弹啊。将一粒粒籽放进弹夹内（弹夹就是用自行车胎内胆皮做的），用劲一拉，“嗖、嗖”，子弹瞬时飞出，各种目标无不被击中的。

“乌桕赤于枫”，她低声不语、朴实无华；树冠整齐，叶形秀丽，经霜的秋叶如火如荼，是极美的；她相伴花墙、山石，是极般配的。她站在山上、公园、路旁，是极引入注目的。喜欢她的色彩、包容与独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