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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走过是冬至,长江南边的东至人,有做冬至的习惯。就是冬至前后几天,去离世人的坟墓烧些纸钱。而在安庆这边又是另一种情结,习惯上腊坟,就是腊月二十八、九的,去给过世者烧些香,虽然时间不一,但内容是一致的,都是祭奠亡灵。时间长了,我就揣摩其中的道理,做冬至也好,上腊坟也好,都是后人祭奠先人的意思,要过年了,给先去者打声招呼,冬至寒冬到了,给你送些“钱”来。至于先去者是否真的能收到,那是另一码事。祭奠聊表心意,在旁人看来,香火在延续,说明这家坟山还有后人,如果那座坟山从来都没人祭奠,那家的后人就可惜而知了。
那天坐动车去池州看望母亲,她就问我是回去做冬至,还是回去上腊坟?我说当然是做冬至,那么远,上腊坟挤汽车,我觉得太过费力,害怕吃不消了。母亲说,是的,快七十的人,还有个老娘压在头上,时时还在为难你。我说,怎么说 这话,你在是我们的幸福,人说家有老,是个宝(保),保住我们的年轻。老人在,我们都是下人,老人不在,我们自己就是老人了。做了老人,不就离坟墓更近了,这话当然我没说出来,其实就是这么回事。去父亲坟山做冬至,我总要说 一声,过年我就不来看你了,到时老二和妹妹来看你。没有退休时,我说不出这话,现在,我却不知不觉地说出了,我想大概是我也老了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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