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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江南山区,油菜花刚开笑脸,我和姐妹们,都揣着青春之梦,下江南摘取头一个茶季,包工头把我们带到琼山,住在一个大茅棚里,大家都睡在全是树棍搭起的床上,果着自己带的被子里,整个晚上听外面森林的涛声,夹杂着泉水的叮咚,三不之还会有野麂子的嚎叫。安顿我们吃晚饭的,是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毛头小伙子,说话还拖着奶声奶气的娘娘腔,大伙都喊他老板。在那个年月,每年春天,去江南找钱摘茶叶,是女孩子们的习惯,老板和当地人都叫我们茶叶婆子,其实,我才16岁。一个茶季下来,摘个百十块钱,就算是好手,我摘了110块。
回家,就靠那110块钱,在各处收鸡蛋,挑到街上买,一年下来,110块扩大了10倍,变成了1100块,我好高兴,又过了三年,我有了5000块,我揣着5000块,到南京、上海,又过了三年,22岁的我,在江苏的一个集镇上,我开了一家小超市,生意好极了,手下有三四个女孩,于是就想找男孩,搬东西上下货物,这天店里正好来了个年轻人,找活的,我说吃我的喝我的,20元一天,他立马答应,一说话我听出了是他,就那娘娘腔的老板,他也发觉了是我——于华。
两年后,我和他一道,回他家过年,我这个老板成了手下伙计娘娘腔的未婚妻。在超市我一直叫他娘娘腔,回家我得给他面子,叫他大名全民。全民在家还时不时地说露嘴,喊我老板。他爸他妈高兴得屁眼沟唰叫子,在村里告诉别人,说儿子找的媳妇是打工单位的老板,可村里有人看出了,我就是当年摘茶叶的茶叶婆子于华,我说是的,是我看上了当年摘茶叶的东家老板。有人就笑话我们,老板看上了老板,这就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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