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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读过白居易的“问刘十九”,昨天是大寒,天气突然转冷了,并且飘起了雪花,今天似乎有点铺天盖地的样子,于是想到白居易的:“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刘十九是作者在江州时的朋友,全诗只用了简短的二十字,字里行间却洋溢着热烈欢快的色调和温馨炽热的情谊,表现了温暖如春的诗情。末尾那句深情的呼唤,馨香而耐人寻味。每每读时,就会觉得是在某个风雪寒夜里捧起一杯温热的酒,酷似窖藏在时光深处的温润与美好。在内心里,与某些不为人知的念想交织在一起,随诗的意境蔓延,润泽芬芳。
诗人通过寥寥数语,没有深远寄托,没有华丽辞藻,就把冬日黄昏那个特定的场景定格在读者面前。窗外地冻天寒,室内红炉生暖,不时有一星半点的火花从泥炉里飞出来,与空气接触,发出清脆的哔啪声。桌上,那新酿的米酒,在钵碗里,散发着诱人的清香,清洌的酒面上,几粒未被滤掉的酒渣,泛着莹莹绿意,如细小的蚂蚁游弋,这,更加触动了诗人的内心。如此静好的夜晚,能和知心朋友一起,围炉夜话,再辅以米酒的甘醇,那是何等惬意的事?诗人的心里,豁然开朗。想起相交甚欢的友人,稍事片刻之后,或许就写下了这首脍炙人口的《问刘十九》。古人的美意当然不比我们现在,刚才,老李又打来电话,约我去打牌,外面虽然雪花飞舞,室内空调送暖,当然比泥火炉更惬意,再要上个火锅,半杯暖酒,是绝不需要问刘十九的。 题目为什么要叫“问刘十九”?在古人那里,还没有标点符号,这问的意思应该在最后那句,“能饮一杯无”,无,一是为了押韵,二应该是问,就是说,家里新酿了米酒,烤着红泥制作的小火炉,旁晚又下起了雪,你我能否喝一杯呢?要么,这“问”作何解释呢?那个年代,交通不便,江州来的朋友,不是吃顿饭就走的,总得住上些日子,所以今夜是否喝酒,得征询朋友意见,当然,也或许是朋友不善饮酒,所以要问。真情暖人心,美酒更助兴。竹林七贤,坦诚相待,全无心机的为人处世;桃园结义,情同手足,生死相随的忠肝义胆。历史的各个章节里,留下过多少酒与友情的脚印和一幅幅动人的画面。然而,时光飞逝,人心不古,情真意切终敌不过逝水流年。如今世间变成了名利场,虚伪替代了真诚,利益取代了良心。无意指责,也无权指责。只是希望世间变得如从前那般纯粹,名利退去,真情复苏,人与人之间,没有半点虚情假意,也无一丝利益之争,为人处事,都如君子般坦坦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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