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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州漫记】—陶公祠外南山菊 文/远黛
你说过,长江的水啊,流啊流,流到东流,打了一个弯,深情地看了一眼陶公祠和南山以后,依依不舍,缓缓东去。
你告诉我的故事是这样的:东晋时期的东流隶属江西彭泽,大诗人陶渊明当年就住在东流,在这里种菊,饮酒,赋诗。相传有一天陶公吟下“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句子,喝酒去了。谁知这句诗被长江里的水听了去,记下了,水一路走一路唱。流啊,唱啊,水流了千年,唱了千年。
江水缓缓东去,我奔故事而来。
我是不是太心急了呢?从车站到陶公祠,步行只需短短20分时间的距离,仿佛用我半生;一条水泥路是这样的柔软,这是一条铺满诗歌的路,一条铺满菊花的路啊。一种渴念,我要沿这条路走到东晋,走到那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倔犟的汉子身边,为他的瘦菊浇一壶水,为他的空樽添一杯酒。可是,我哪里能做得到呢?
我只能做到站在祠厅中央,望着一尊古铜色的塑像发呆,陶公微微扬起头颅,双目凝视远方,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弃彭泽微官松翠菊黄琴书而外醉三斗;开田园诗派韵真辞朴千百年来第一人。”想问陶公:“身边的这幅对联您满意吗?”我真的是傻,千百年来多少人,花了多少时间,写了多少字,谁写好了陶公呢?
来到院内看菊,菊不多,闲闲散散,花色平平淡淡。我曾经问过你:“陶公祠里的菊花一定硕大,争芳斗艳吧?”你说:“同是花,开出来是不一样的,花有灵性,会开出人们喜欢的样子。” 我想,陶公喜雅不喜俗,喜自由不喜束缚。这里菊花的样子正是陶公喜欢的样子吧。
登上院外的山丘,看到祠下湾着的一汪湖-学湖。湖的不远处是江-菊江。湖水接的是一祠的地气,养的是一地的灵气,润的是一城的百姓。学湖的水嫩若菊叶,田园诗融在晨雾里笼罩着湖面,太阳出来时,长长短短的诗句就如菊一样金黄,在碧波里平平仄仄地荡漾,这个时候镇里的老人和孩子都出来了,老人们也许吟诗、种菊,孩子们背着书包一蹦一跳地去上学,或许老人什么也不做,孩子们玩着别的什么......
环顾四周,我寻南山,这里有很多山,哪里分得清呢?也许脚下的就是吧。再说,分不分得清并不重要,南山在山里,南山在诗里,南山在我心里。
下得山来,我要离去。外地的我在东流;东流的你在外地。我奔东流来,因为你的故事新奇;我带惆怅走,是因为你奔生活而去。记得你说:“来东流,我舀菊江水,你采南山菊,我们煮鱼。”
来没告诉你,是为了不吹响那支离别的笙箫,陶公在晚风中沉默,我在晚风中离去。
你是南山菊,我知道你正在他乡哼唱——《时间煮雨》。
(陶公祠)
(菊江)
(祠内陶公塑像)
(2015.5.28于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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