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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遵(1905—1979.7.16),又名林尊之,福建福州市人,出身于海军世家,系著名民族英雄林则徐之侄孙。 1924年中学毕业后进入烟台海军学校学习;1929年考入英国皇家海军学校,学习海军战略战术和各种专业知识;1934年毕业回国后,曾任国民党海军枪炮长、航海官、副舰长等职;1937年赴德国学习潜水艇技术;并计划学成后在德国接收国民政府采购的舰艇。他们在德国得知日本全面侵华,按原计划他们将继续往英国学习,但欧阳晋等表示:与其在外国做亡国奴,不如回来为抗战而死。”商议回国打游击,并制定了计划。在林遵的带领下,他们由越南海防上岸,通过河内、友谊关,到贵阳,林遵到重庆汇报计划。1939年,日寇已占领南京、芜湖、池州、安庆、九江、武汉、岳阳等沿江重镇,长江成为日寇华东华中战场的一条主要水上交通线。为了打击这条交通线,中国海军采纳了林遵和曾国晟(福州人,原国民党海军第六署署长,后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华东军区海军后勤部领导)等提出的在长江敌后广泛开展布雷游击战的建议。国民政府于1939年底在江西上饶组建海军长江布雷游击总队。下辖五个大队。林遵是第五大队中校(有些资料记载时为少校)大队长。
1940年1月20日,布雷队取得了第一仗胜利。
第五布雷大队驻扎在贵池梅村,通过驻池川军148师侦察队事先侦察,选定在“两河口”段的长江江面上布雷,这里距日寇舰船夜间临时停泊点贵池城上游约三里,在这里布放的漂雷,随江水漂流而下,在池口碰雷的可能性就会增大。当地群众对水雷战极为支持,一位老百姓出面,以夜间运货为名,雇了三艘可供布放漂雷的船。还为参战者购置了与群众相似的服饰,让大家着此装行动。出发前,考虑到在敌占区没法开伙做饭,也不能上街吃饭,林遵就让福州籍的士兵赶制福州光饼,用绳子穿上带在路上吃,他还以此来鼓舞士气,要求大家学习戚继光在福州英勇抗击倭寇的精神。林遵率布雷官欧阳晋、王国贵和30多名士兵,从贵池梅村出发。出发前,先派少数人员到秘密储藏漂雷处,带着80多个群众,将15具漂雷运到指定地点,148师也派出二个排担任警戒任务。在夜色掩护下,向敌占区进发,绕过密布的敌伪据点和岗哨,穿过敌人的警戒线,再横越敌人常出没的殷贵公路区,深入敌占区,越过秋浦河,再沿田埂走近40里,才到“两河口”。布雷人员以最快速度给漂雷装上引爆的硫酸电液瓶和溶化塞,抬到预备的船上,将船划进航道,按预定方案排成一列,依次把雷布入江中,此时已是20日凌晨4时,布雷队员迅速沿原路撤回……第二天从敌占区传来捷报:两河口布下的漂雷在池口附近江面炸沉敌汽艇一艘,死13人,伤5人。第三天又收到在贵池至大通间的江面击沉敌运输舰一艘的捷报。这是海军开展长江敌后布雷游击战后首次取得战果。极大的鼓舞了池州军民的爱国抗日热情。 1941年9月,日寇发动第二次湘北大会战,长江上军运格外频繁。我方为策应湘北大会战,由第一大队长程法侃和第五大队长率精林遵干人员,组成联合布雷队强制布雷。9月28日凌晨从岭上舒(今贵池区里山办事处岭上舒村),绕过日伪据点,渡过秋浦河到江北岸布雷。 布雷归来路上,敌枪声骤响,最先赶到渡口的张敬荣他们已找不到渡船,天快亮了,只好泅水过河。后续部队中的第五大队布雷官朱星庄泅水到南岸时,天已转亮,被日寇发现。敌人从两侧包抄猛烈射击,朱星庄不顾安危,边还击边向正在河中泅渡或在北岸尚未下水的战友疾呼:“南岸有鬼子,你们不要过来!”朱星庄牺牲了,敌人转向河中扫射,又有多名布雷队员血洒秋浦河,幸存者立即转向下游泅渡,刚到秋浦河北岸江边的布雷队官兵,则迅速北撤。 这时天已大亮,北岸日寇一面用机枪向渡口扫射,一面从左右两翼向北撤的布雷队包抄,一些队员壮烈牺牲。在日寇增派兵力对两岸进行的包围搜索中,有15名布雷队员落入敌手。 北岸乡亲冒死掩护北撤的布雷队员。林遵在大雾掩护下,跑进附近小村子,遇上位60多岁老农。老农说:“鬼子刚抓走一个人,你就在我家躲一躲。”老人将林遵领到自家,把屋里柴草搬开,露出一块石板,指着石板说:“下面是藏粮洞,你快下去躲吧!”此时,日寇开始挨村搜捕,老人在灶里多塞了一把柴草点着,小屋顿时浓烟滚滚,鬼子搜查到老人家,踢开大门,屋内的浓烟呛得他们连连咳嗽,敌人见只有一个老头在做饭,家徒四壁,无处可藏人,骂了几句就走了。下午老人出去观察,发现鬼子还在搜捕,第二天发现敌人在秋浦河南北岸增加了许多岗哨,不断有日寇巡逻,回来对林遵说:“你现在不能走,再躲几天,我会拼着命保护你。”敌人贴出布告,悬赏捉拿布雷员,情形很紧张。7天后见敌人全部撤走岗哨,老人才设法搞到船只,送林遵安全渡过秋浦河……后多次去找老人,都没有找到。有20多名布雷队员就是在老乡的舍命相救下,成功脱险。有的老乡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外出借点米,为这些南方来的布雷队员蒸干饭,他们说:我们知道你们是炸鬼子的(关于林遵在池州遇险一事,有些资料上说是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得知情报后,立即出动了三战区中央军中最精锐的特战队赴池救援。从而得以脱险)。 被俘的布雷队员全穿农装,称自己是安徽贵池农民,日寇再三审问,没有一人暴露,本可被放行。但一天日寇翻译桂福田到集中营,再次进行盘问,布雷队员多是福州人,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桂福田是台湾人,听得懂福州话,怀疑这些人是海军布雷队员,就将其中3人强送日本北海道做苦役,1人押送南京日寇监狱,对其他11人多次进行严刑拷打,但没有一人暴露身份,后被押送贵池监狱。 布雷队开始了营救战友大行动。欧阳晋潜入贵池城郊一位“白皮红心”的陈乡长家,由陈乡长去做伪警察大队长曹炳荣、看守所中国老所长的工作,通过他们与狱中难友联系。后曹炳荣了解到,日寇将把看守监狱的正规军调往前线,由宪兵接管监狱。布雷队决定利用这机会越狱。1942年9月26日,曹炳荣来到监狱,悄声说:“日军前足开路,你们后脚就跟着派来的警察出狱、出城,有人接应。再见,不要忘记我。”第二天,曹派警察把11位布雷队员领出监狱,领出贵池城,与龙圩的布雷队情报员会合,绕过敌伪岗哨,越过警戒线,安全回到了后方。 池州江面上的“水雷战”,一直持续到1945年日寇投降。
注: 1、本文引用和参考了《池州地区的抗日战争》、《鲜为人知的抗日“水雷战”》、《池州志》等10多部文献资料,在此向原作者一并致谢! 2、值此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即将来临之际,向国共两军及其他抗日团体的英烈和为抗日战争作出贡献的各界人士致以诚挚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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